不是吧君子也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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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百七十七、春来遍是桃花水【求月票!】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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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不是一座山,而是一群山,平均海拔高于浔阳城所在的盆地。



所以又有江南避暑圣地的外号。



匡庐山西侧一处山谷,人迹罕至。



在这春日时节,却有一片粉色灿烂的桃花林。



下午时分,春阳洒在林间,桃花朵朵盛开。



林中,正有三道身影。



老乐师抱着一张木琴,走在最前方。



欧阳戎和容真的身影落在了后面。



二人并肩而立,距离老乐师颇远。



欧阳戎语气有些哀怨的问:“容女史为何不带琴?”



“用你的不就行了。”



“那你也拿一下。”



“不行,本宫没你块头大,这么重的东西,你好意思让本宫拿?”


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

“什么意思?”



欧阳戎看了眼女史大人矮矮娇小的个头,无语道:



“你的气力绝对比我大。”



什么容氏对比法。



他心中吐槽。



“谁厉害谁说的算,本宫气力大,更厉害,你听本宫的。”



欧阳戎:……”



欧阳戎与容真对视一眼,也笑了下。



看来这位老前辈心情不错,说不得又能给他们多弹两首曲子了。



少顷,欧阳戎的目光跟随容真,一起看向前方的老乐师。



从进入桃林起,老乐师就笑意没离开过脸庞,走走停停,伸出手掌,让空中飘荡的花瓣暂时停驻。



抱琴的欧阳戎准备跟去,却发现旁边的容真微微蹙眉,摆了摆手。



一群脸色严肃的女官不知从何处冒出,迅速上前,经过老乐师身边,去往亭中,将一众醉酒客人们给请走了,走之前,还挨个检查了下身份,预防刺客。



就在这时,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响,定睛看去,是桃林中央一座亭子中,有七、八位文人道士,在饮酒作乐,一旁还有歌姬吹笛抚琴。



老乐师脚步顿了顿,看清楚后,脸色饶有兴致,准备上前。



容真向女官问了几句后,返回老乐师和欧阳戎身旁,歉意道:



“老前辈请,腾出位置了,抱歉,手下的人工作疏忽,没有排查干净,放了生人进来。”



容真脸色缓和了下。



欧阳戎默默转头,看见这位俞老先生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。



欧阳戎摇了摇头。



三人下山返回的路上,容真似是想明白了什么,主动上前,朝老乐师道歉:



老乐师摇摇头,抱琴转身离开,没有进容真帮忙腾出来的雅静亭子。



容真不禁凝眉回望。



欧阳戎瞧见,俞老先生脸色洽淡,没有什么不满之色。



看来这些事情忘的也很快。



“抱歉前辈,扰了您的雅兴,实在是现在情形紧要,防人之心不可无,尽量少接触陌生人为好,”



“无妨。”



泉水叮啷作响。



老乐师突然挑了一块溪水岸边的大石头,席地而坐,将琴横置膝盖上。



清场的女官们,被容真驱退了,已经不见人影,没有跟随他们。



这时,下山的三人路过了一处清澈涧溪,日光透过树影,洒下斑驳的碎阳。



这回可没有说什么她块头小。



容真没有理欧阳戎某人愈发哀怨的眼神。



容真俏脸略喜,给欧阳戎一个眼神,二人立即就地坐下。



欧阳戎刚要放琴,发现两手一空,原来是容真,已经不客气的把琴拿了过去,自顾自放在自己膝上。



欧阳戎与容真交换眼神。



欧阳戎试着问:“俞老先生是指陶潜诗中的那个桃花源?”



老乐师以手做瓢,舀了一掬泉水,仰头尝了一口,长吐一口气。



“你们相信这世上有桃花源吗?”他忽而问。



老乐师摇了摇头。



容真怕他不信,直接了当道:



容真轻声:



“只要老先生想要,不管几座桃源,圣人与司天监都能给您找到。”



老乐师一张不满沧桑皱纹的瘦脸先是笑了笑,然后又皱褶抚平,缄默下来,过了一会儿,他继续笑着说:



“是吗。”



“老前辈,你上次和宋副监正提过的家乡,司天监已经找到了,就在岭南道沧州梧桐县的一个乡里……村子在半山腰,现在还在呢。



“老前辈也不用去找路了,这次事了,晚辈与宋副监正亲自送您回村,朝廷已经通知了岭南道沧州的官府,让他们准备迎接老前辈,一定风风光光,衣锦还乡,让那些乡人都知道您的荣耀……至于村头的那一片桃花林,好像有些凋零,不过问题不大,已经有人去帮忙栽种了……”



前方,传来了老乐师的呢喃自语声:



“你们说,找到了的,那还叫桃花源吗?”



容真就要点头。



欧阳戎突然拉了拉容真袖口,后者皱眉,瞪了眼他:“你作何?”



“当时只记入山深,青溪几度到云林。春来遍是桃花水,不辨仙源何处寻……”



老乐师侧目。



忽然又提起桃花源,容真凝眉思索,不止如何接话。



欧阳戎轻吟:



老乐师沉吟片刻,飒然一笑。



“好境界,好一个吾心安处是吾乡,可惜了,老夫是个俗人。”



欧阳戎颔首说:



“老前辈为何偏要去寻一处地方寻求心安呢,故乡也是,所谓的故乡,不过是祖先漂泊的最后一站罢了,吾心安处是吾乡。”



欧阳戎认真倾听。



一旁的容真也小脸专注的听了会儿,少顷,脸色却浮现些许失望之色。



笑指了指正襟危坐的欧阳戎,他又合掌掬了一勺溪水,擦拭木琴,没有前兆的开始奏琴。



轻声如高山流水,又如云卷云舒,还像白云苍狗。



俄顷,他收敛思索脸色,转头奇问准备走人的容真:



“容女史不学学吗?”



一曲终了,老乐师没有多说,起身走人。



欧阳戎一边回忆曲子,一边取过容真膝盖上的琴,认真的复弹了一遍。



“什么意思?”



容真凝眉不答,起身跟了上去。



容真摆手:



“不是这一首……那首曲子应该是一首军阵曲才对……”



难道容女史想从老乐师那里学的曲子,是和军阵曲有关,类似当初星子坊内那首能让练气士现形的琴曲?能有助于这回浔阳石窟的布防?



欧阳戎若有所思,抱琴跟了上去。



“军阵曲?”



欧阳戎呢喃起身,刚刚演奏的琴曲确实和军阵曲不相关。



……



——————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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